【泰版流星花园】MJ乙女《曼谷物语》07
▷ MJ × Naomi Hosuwan (娜奥米 · 贺苏汪)
▷ 本文剧情线设定为大学时期,F4依然同校,不拆官配,会对MJ人设作一定程度的改编及延伸
▷ 一些兜兜转转,纠纠结结的老土三角恋和暗恋
▷ 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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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07】
我下棋的本事是祖父教我的。
“对一些人而言,象棋是消遣。对另一些人,象棋是一种强迫症,甚至是上瘾。然而时不时地,会出现这样一种人,于他而言,象棋是与生俱来的使命。”
这是祖父在棋盘前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我一直都有点惧怕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即使从总理的权座上退位多年,府里的佣人与来往交际的政 ∥∥ 府要员们都仍旧毕恭毕敬的称他为总理先生。
他是个典型的旧式绅士,延续着Hosuwan家族的低调稳重,把严谨自律作为教育后代的首要准则。所以在Kocher中学部读书的时候,我从不像F4那样可以随心所欲地翘课,不穿校服,用钱搞定学分,只要不把天捅出个大窟窿,想怎么闹腾都可以。
六岁那年,祖父说要亲自教我下棋。
我微张着嘴愣愣地有些出神,而后反应过来,问道:“那对于祖父来说,是什么……?”
那张脸庞苍老却刚毅得十分有威慑力,眼神即刻便如鹰般锐利起来,令我心脏突地一跳。
“只是棋。” 他展颜,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而等我长到九岁的时候,祖父已经赢不过我了。
——Naomi下棋的时候,总感觉像变成了别的什么人。
Kavin用手指在眉心按了一下,略微无奈。“还有大小姐,不要动辄就跑到我家来钻研棋艺,这里不是象棋俱乐部。”
“没办法。” 我托着下巴,语调慵懒,“换个环境更有助于思考。但Thyme的母亲在家,Ren去写生了,至于MJ,我刚才看见他在和你家的女佣小姐调情。”
对方眨了眨眼,认输般冲我笑起来,目光清亮而宁静。
“你刚刚说变成别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转手将一条简讯发出去,说,“跟平常很不同。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人在专注于某事的时候本来就会变得有点不同。” 我不以为然,“Ren画画的时候也会从孤僻变成——,呃,更孤僻。”
“不,不止是专注。” Kavin话音里透着意味不明的轻笑。
“你心底还有一种愤怒,在藉由这仅仅六十四格的方寸宣泄出来。”
——Naomi?
再次瞥了眼无意识摆出的卡罗康防御,我暂时收回了略微泛滥的思绪,将黑主教(Bishop)挪至C5。
在棋子落盘发出清脆响声的同时,我抬眸便撞上了桌对面Gorya一脸的担忧,于是只好摆出惯常的轻巧姿态宽慰道:“我父亲真的只训斥了我几句而已。更何况事已至此,他即便同我大动干戈,又还有什么用呢?”
“但你也太莽撞了。” 她皱眉,“谋划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诉我们,光是听Thyme的转述就够让我和Kaning心惊肉跳的。”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还上赶着跟你们分享。”
我交叠双腿坐着,把散落在颈侧的几缕长发掠到身后,“连累MJ那家伙已经够让我良心不安的了,你们几个再伸出援手,背负这种罪孽我肯定会下地狱的。”
Gorya撇嘴,“我看是你关键时刻只想到了MJ吧?”
我顿时像被戳穿什么似的,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夏蝉躲藏在树影间,一阵一阵嘶鸣,促促回荡在校区上空。
林荫道上的学生们来来往往,五彩斑斓的衣着被晒得鲜亮而晃眼,少许被汗水沾湿的部分带着明净通透的痕迹。当日照和风抚过,衣摆飘荡,明朗青春得仿佛是一个安栖的白日梦。
咖啡馆顶层是很适合眺望的位置,视野辽阔,隔离栏和树丛那一边的教学楼体育馆都能够一览无余。
这幢名为咖啡馆实为F4专有领地的建筑就坐落在人工湖泊附近,分为上下两层,以流水般蜿蜒雅致的大理石楼梯连通。
底层除了自助吧台外还有一个相当大的藏书室,供客人自由阅览。顶层则是F4的休息区,但空间比在Kocher的更加宽阔,各种高档的影音设备一应俱全,沙发和扶手椅都是从意大利定制的。
咖啡馆外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地,碧绿的树篱低矮,绣球花和蔷薇层叠掩映。天气好的时候,Kavin会吩咐工作人员在柑橘树下搭精致小巧的白色帐篷,营造出露营般的下午茶氛围。
我敢发誓泰兰德绝对找不出比Kavin还会享受的公子哥,这人简直是纨绔中的纨绔啊。
于是也很顺理成章的,在这里气定神闲地喝茶的学生就没有平民之流了。
“话说回来,你真的要拒绝锦标赛的邀请?”
Gorya把吸管插进盒装豆奶,用她那双小鹿般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不再仔细考虑一下?”
我把白骑士(Knight)挪到后线Q4,“没所谓吧,又不是职业选手,对分数啊名次啊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执念。象棋于我而言——” 我顿了顿,“只是象棋。”
她歪头咬着吸管,忽然就笑起来,鼻梁与眉心的交际处皱起了细小而可爱的褶痕。
“你笑什么?”
“Naomi果然还是老样子,总是一副心慵意懒的模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瞟了她一眼,“跟欧洲联赛冠军的形象不符真是不好意思啊。”
Gorya吐舌,“这次在曼谷举行锦标赛,我还以为终于有机会能亲眼观战了呢。唉,可惜。”
“可惜什么?”
Thyme高挑的身形从楼梯口绕了出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我们身边坐下。他穿了一件海军蓝的牛仔外套,头发蓬松而蜷曲,剑眉微蹙。
“你不是明天才从新加坡回来吗?!” Gorya瞠大了眼,颇为惊讶地望着他。
“一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我就连夜飞回泰兰德了。”
“怎么没人叫我去机场接你?” 她意有所指地瞥向陆续踏上楼的那三个人,像只河豚般鼓起脸。
“哎哎哎,别瞪我。” MJ立刻举双手讨饶,“是Thyme少爷说你平时上课打工很累,与其大清早跑去接人还不如多睡几分钟。”
怎么没人心疼我们三个?早晨六点啊,六点。Kavin皮笑肉不笑。
Ren别过脸去打了个呵欠。
“谢谢你,Tyhme。落地没有联系我。” 我满怀感激地双手合十。
MJ给自己倒了一杯薄荷柠檬水,从冰桶里抓了一把冰,塞了两块在嘴里,剩下的丢进玻璃杯,仰头饮尽。
“你上午没课?” 他幼稚地硬挤过来,非跟我挨在同一张沙发上坐。
我无奈地挪了挪身子,随口应道:“翘掉了。”
“政治系一等一的优等生也会翘课?”
“吵死了你。”
我毫无威慑力地瞪了眼嘴角挑起促狭弧度的MJ。
他那件粉蓝色扎染的宽松衬衫领口敞开着,恰到好处地露出颈上戴着的白金山茶花项链。看镶嵌碎钻的样式,好像是女款,但佩在MJ身上却反而有种秀雅矜贵的味道。
“F4也挺久没聚了。” Kavin双手插在口袋里,“下午一起坐游艇去钓鱼?Thyme之前不是因为钓上来的鱼没有Ren的大,一直扯着嗓子嚷嚷不服吗。”
“我们pass。” MJ指了指自己和我,说,“我们要一起为芭乐的生日作准备。”
“往年你们不是都丢给佣人去办吗?” Ren问。
“我们答应了芭乐,今年要亲自帮它过三岁生日。”
Kavin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答应了一只——猫?”
“猫怎么了!” Thyme一拍皮质沙发扶手,双眸炯炯发亮,“它当然听得懂人话!你对小动物付出真心,它是能感知到的!”
就是!我和MJ立刻同仇敌忾。
“真看不下去了啊你们两个,简直就像给新生儿操办出生礼的夫妻。” Kavin眉宇间添了一丝狡黠,调侃道。
我顺手摸了一颗棋子就朝他丢,“你越说越起劲是吧?”
Kavin机敏地缩到了Ren的身后。
“好了大小姐,别搭理他。” MJ站起身,轻轻朝我伸出手。
“走吧。” 他说,“我们一起去给芭乐挑漂亮的东西。”
你不应该拒绝。MJ说。
“我们说好不再讨论这件事的。”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就算要送,也不能送一只小猫咪保时捷Panamera!”
他好笑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在说泰兰德国际象棋锦标赛。”
抚摸各式闪亮缎带的指尖凝涩,我低头不语,沉吟了片刻才平淡地:“哦。”
MJ包下了整个百货商场用来逛街,此时这里已然空无一人。女明星们代言化妆品的巨大广告轴悬浮在楼宇中央,每个橱窗都被璀璨的灯光照映得明亮愉快。
行走在产生回声的安静走道上,我体会着在自己血管里鲜明跳动的欣喜,觉得有点好笑。
——又不是真的在约会什么的。
他拎着两杯泰式奶茶倚靠在精品店货架旁,半月般的膝盖从牛仔裤破洞中露出来,眼神温和却极具穿透力。
“谁嘴巴这么快啊?” 我继续漫不经心地在一堆装饰品里挑挑拣拣。
“学校象棋社的社长。” MJ耸肩,“他今天在停车场堵住我,死死抱着我的机车不肯撒手,就为了求我劝你重新考虑一下比赛的事情。”
“原来是替人当说客。”
我睨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并不是象棋社的成员吧?”
“你不是?!” 他震惊地看着我,仿佛遭受晴天霹雳。
“不、是、啊,MJ大少爷。” 我翻了翻眼睛,“那家伙只是个单纯又热血的棋痴,爱围观高手过招罢了。哦对,他好像还说过自己是我的粉丝之类的。”
——行吧这些细节都不重要。
MJ把奶茶塞进我手里,吸管是插好的。“所以你为什么要拒绝?明明很喜欢。”
塑料包装互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耳边穿梭。
“就没那个兴致啊。” 我作出大而化之的表情,再粗略重复了一遍对Gorya陈述过的理由。
其实偶尔就会感到羡慕,羡慕那种会为了「喜欢」、「梦想」拼尽全力的性格,而自己也许恰恰就是缺乏使命感的一类,认真地想,从来没有非达成不可的目的。比起期盼理想的结果,自己的人生,更近似于亦步亦趋在没有尽头的道路上。
所以某种程度上,我这种无所谓信仰的人可能比较不幸。
“你就扯吧。” MJ挑起半边眉毛,目光慵懒而犀利。
“你干嘛这么操心啊?” 我试图转移话题,“你跟Gorya一样,都是好奇宝宝吗?”
“他们希望你参加比赛,可能是因为好奇。”
他直视着我,黑眸像玻璃珠子般剔透深邃。
“但我希望你参加比赛,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最好的那一个。”
原来暗恋一个人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与你心意相通的表白。
“你说过喜欢的吧,从小就喜欢下棋。可每次被问到,又从来不讲具体的野心。”
MJ身畔在商场灯照下浮着一层浅金色的温暖微光,“象棋于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在寂寥的缄默中我不太自然地小幅度扭动了一下,类似对坦诚作出本能挣扎。
他胸前粉蓝色衣料细密斜纹被映亮成模糊不清的色调,像一支正在融化的冰淇淋。
“象棋……是一个非现实的世界。”
但我仍然选择了作答,只不过声线微弱含糊得犹如肩与发摩擦的窸窣:“一个对方只是黑棋,我只是白棋的世界,可以毫无负担地打败和被打败。不必倚仗父母兄弟或者配偶,照样能冲锋陷阵,如果我受伤了,那么也只能怪我自己……而不是不知道到底该责怪谁,一腔愤恨无处安放。”
“想逃避在非现实的世界里,是不是很蠢?”
MJ垂闭着眼睫认真地摇头,脑后的小辫子随着动作晃了晃。
“十六岁成为欧洲联赛冠军,应该算是意外收获吧。但随之而来如潮水般的期待和注视,也是能切实感受到的。一旦承受了他人的期待,就会变得想要回应,脑子里只想着赢,只看得见眼前的局势。我不想毁掉这种纯粹的乐趣……”
“Naomi。”
MJ声音低沉喑哑,他轻声叫我名字的那一刻,我感觉心脏莫名悬了起来。
“你其实比你自己想象得要坚强一百倍。”
人心是最硬的东西,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把感情藏匿得严严实实。可人心也是最软的东西,它没有看上去那么牢不可破,对方一丁点的温柔,你就能被撼动。
曾经很多在过去我没有看清楚的事情,一下子就清晰了。
这么多年里,原本有极有机会轻描淡写的东西,阴差阳错,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在胸口成长得过分根深蒂固,再也无法轻易忽视。
——我很需要MJ。
像爱一样的需要。
可究竟有没有人能确凿无疑地指明:我需要你,和我爱你之间,到底有多么的不同。
“你认真这么想……?” 我直直凝视那个人,声线中居然带了点怯懦。
MJ只用他那双潋滟的笑眸望着我,奶茶杯里发出冰块碰撞的细响。
我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知道答案了。
夏日炎炎,又一波蝉鸣鼓噪
–TBC–
#碎碎念:
只会对MJ敞开心扉的小娜🥺
走过路过,各位评论多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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