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脆

我爱你并不是把你当做带有盐味的玫瑰。

【泰版流星花园】MJ乙女《曼谷物语》14

▷ MJ × Naomi Hosuwan (娜奥米 · 贺苏汪)

▷ 本文剧情线设定为大学时期,F4依然同校,不拆官配,会对MJ人设作一定程度的改编及延伸

▷ 一些兜兜转转,纠纠结结的老土三角恋和暗恋

▷ 第一人称

▷ 感谢阅读











【Episode 14】

    可我一冲出门,太阳雨忽然就滂沱而至。


    豆大的雨点裹着炫目的光晕从云层笔直地浇下来,草地上的露营帐篷和帆布吊床全都被淋湿了,林荫道间的学生们狼狈地抱着笔记本电脑,把书包顶在头顶,纷纷往附近的教学楼逃去。


    我咬紧牙,倔强地走在白茫茫的雨幕里,身体的温度似乎都随着沿发丝飞快下淌的雨水丧失了。


    “Naomi!”


    MJ撑着伞,疾步追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进伞底。


    那双深邃的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一滴雨水从白皙的前额滚落,坠在他漂亮的睫毛上。


    “等一下,Naomi,我们先谈谈——”


    “谈什么?” 我打断他,嘴角扯出一道讥讽的笑,“谈你莫名其妙地爽约芭乐的生日,第二天照样和美女卿卿我我?还是谈你昨晚爽约并不是毫无理由,而是因为和Aum在一起?”


    MJ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闪过诧异的神情。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独角戏里,我到底在这个人身上强加了多少不负责任的想象?以至于总是会下意识地为他开脱,为他解释,把每个细节都翻来覆去地咀嚼,希望搜集到一些证据。


    但已经够了。有些问题,沉默就是答案,没有主动就是答案。


    “怎么?很意外?” 我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肩膀后面,语调尖刻,“我知道了不是更好吗?省得你费力气编谎话了啊。”


    MJ重重地深吸口气,似乎在竭力保持平静和镇定。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语气里有一丝无奈:“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夹枪带棒地讲话吗?


    “因为我、恨、你。”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滚回去关心你的前女友,然后继续和那些莺莺燕燕们鬼混吧,最好再也——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但并没发作。原本隽秀的眼尾被压抑得锋利而阴沉。


    雨水顺着伞缘倾泻下来,像一层质地轻薄的纱罩。


    “你浑身都湿透了。” MJ声音嘶哑,“先跟我回去换衣服——”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用鞋跟恶狠狠地碾在他的脚背上。MJ猝不及防,朝后趔趄了两步,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我甩开他跑进雨里,浑浊的水花肆意跳荡过小腿,触感是温热的。


    而直到躺进浴缸,我才逐渐有余力去平复心绪。于是突然意识到,也许不经大脑思考、横冲直撞地做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但也不愿意去想更多,光是整理一堆混乱打结的思维就够疲惫。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MJ重归于好?”


    Kavin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盒纸杯蛋糕放到床边,说,“喏,Kaning做的。她说吃甜食有助于心情愉悦。”


    “说你们情深似海还真是啊。” 我裹着厚厚的水貂毛披肩,艰难地吸了吸鼻子,说话闷声闷气的,“最讨厌插手别人感情冲突的Kavin少爷也有屈尊降贵来和稀泥的一天。”


    我是没兴趣啊,受人之托罢了。他露出难以言喻的柔和微笑。


    “自从Thyme和Groya修成正果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吵架了,老实讲还怪怀念的。”


    “……学校论坛上肯定传得沸沸扬扬了吧?”


    “论坛背后的管理员是我。” Kavin说,“但Gwendolyn确实被气得不轻,毕竟一直以来都被当成音乐学院的缪斯女神捧着,心高气傲惯了,估计也只有你给她难堪过。” 


    他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话说回来,我挺好奇MJ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搞定这位高岭之花。”


    你再提那个人我就把你扫地出门。我不耐烦地一眼瞪过去,警告道。


    “别着急嘛。” 他在扶手椅上坐下,从容得好似慷慨又漫不经心,“感情冲突中,最受青睐的无非两条路——同对方一直争执下去,或者躲得无影无踪。看你这副拉黑MJ所有联系方式,拒绝沟通的模样,显然不是前者。”


    “我没有躲着他。”


    “那你为什么得了重感冒不在自己家休养,还特意般到总理府住?不就是清楚MJ无论多想对你死缠烂打,也不敢来这里造次吗?”


   ——我是见到他的脸就烦。我用叉子戳纸杯蛋糕,把里面的水果馅搅得乱七八糟。


    “随你怎么说。” Kavin耸肩,“总之,我想你心里也很清楚,你和MJ就像长在同一个花盆里植物,渐年渐月,土壤中的根系早已经盘根错节。如果强行拔出来,那么花盆就会变得四分五裂,你们也会痛不欲生。”


    我抬眸看向他,“听你的意思,像是在说我除了与他和解以外别无选择。”


    “不,Naomi,你当然有的选。我们每个人永远都有的选。只不过,是需要承受怎样的代价。”Kavin双手交叠,搁置在膝头。


    “你真的可以接受与MJ从此各自安好的关系吗?对于你来说这样就行了吗?”


    “但我怎么觉得他可以接受呢?”


    我轻蔑地弯了弯唇,却感觉像有千钧重。“如果他不能接受,那么,他第二天就会迫不及待地来找我解释清楚。Kavin,在从小到大无数次的磕磕绊绊中,我们没有一次吵架是源于打破了对彼此的约定,因为不小看对方的话语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这种理所当然一旦被破坏,就像蚂蚁开始蚕食树心一样,走到最后只剩徒有其表的外壳。”


    “也许我已经——” 


    我抽了张纸巾捏住鼻子,小规模漫不经式的歇斯底里,携着宣泄般的脱力感。


    已经不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了。


    Kavin安静地倾听着,清光在线条简洁纤巧的金丝镜框边闪了闪。


    他似乎有些为难地按着太阳穴,眉弓微蹙。片刻过去,他才从椅子里起身,走到床边伸手帮我掖严被角。


    “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Kavin叹了口气,低声道,“还有,Ren说病人要少吃糕点类的食物,对消化不好。”


    “……那你还给我送纸杯蛋糕?”


    “不能吃还能闻啊。”


    谢谢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在重感冒请假的一周里,我一直住在祖父家,因为持续低烧和鼻塞的缘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病恹恹的状态,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拼命闷头看书跟上教授的进度,强迫自己阅读最新的期刊,写长长的笔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MJ的身影从大脑里挤出去。


    可每个落笔的间隙,我都会气恼地发现我正在默默地打着腹稿,假设着再次见面后要对他说的话。


    我承认,我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与MJ各自安好,做普通朋友。能做到的只有两种人——真正纯良清澈的人,或是心机城府极深,又懂得忍耐与等待的人。


    我两个都不是,所以只能进退维谷地挣扎。连一个洒脱放手的姿态都装不出来。


    ——我对MJ的喜欢从来没有理智过。是我给了他伤害我的权力。









    病愈后不久,Intan陛下身边的秘书官便写信给父亲,说公主有母亲的遗物想亲手转交给我。


    从前母亲身体尚好时,每逢新年与佛诞,她都会领我进宫拜谒。她穿着月白泰丝的吉达拉,牵着我的手,随侍从穿过几重白墙琉璃瓦的金顶殿宇,亦步亦趋在冗长的宫道上。


    我悄悄觑了母亲一眼,她眉色淡远,心绪似乎在别处打转,昳丽的脸庞隐隐透出怅然若失的神色。


    可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瞧见高耸的凤头飞檐下悬挂着精巧的铜铃,在渐息的微风中叮叮清响。


    关于皇宫的记忆,理应是有许多值得一提的,但尽管当时我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过后却总是想起这一幕。


    一缕薄光浮在母亲栗色的发髻上,照亮了她发间的珍珠攒花,可始终没能照亮她的表情。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光看起来很重。


    公主的行政书房在拉玛五世行宫的北翼,整间屋子就是一个上下连通的书架,中央天井镶嵌着一扇巨大的磨砂玻璃天窗,边缘落满了深褐色的树叶。静谧的空气里弥漫着从屋顶一拥而入的淡金光缕,有细微至眼不能见的尘埃在其间浮动。


    四壁除了油画就是高大的书架,成套的精装版与古籍拓印本整齐得像是砌墙砖块,层层叠叠垒放其上。


    我抽出一本书信手翻了几页,指腹轻掠过苍白纸页上密集整齐的黑色印刷体。


    “你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每回和女佣们玩捉迷藏,都爱偷偷躲到这里来。”


    Intan陛下穿着绛紫色阿玛琳缓步从另一侧书架后走出来,直筒长裙下垂的线条流利柔顺,无一丝多余的褶皱。她胸前垂挂着一串金链花样式的宝石坠,衬得她姿态愈发娴静宁和。


    “陛下日安。” 我行礼如仪,起身站直后仍拘谨地微微颔首。


    “真是白驹过隙啊,一转眼你都已经长成大人。” 她温言道,“而我也老了。”


    我摇头否认,“您依然同我初次入宫时所见到的一样优雅。”


    “岁月对谁都不友善,我们只能接受现实。”


    公主从容地走到宽大的橡木书桌后坐下,示意我看向她面前那本相册。


    “这是Celine离开皇宫前留给我的相册。” 她说,“原本想托人转交给你,但回忆也是一种隐私,我想还是不要经太多人的手比较好。”


   我略一踟躇,“但这是母亲留给您的……”


   “我做了一个梦。”


    公主声音很轻,像是从梦境里淌出来的一条涓流。


    “我梦见很久以前我们在德国巴戈利亚山谷,Celine骑着一匹荷兰温血马跑到我身边,那时候的她才十四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眼睛亮如星子。她大声对我说:「我们就这样骑马去世界的尽头吧」。”  


    “梦醒之后,我就觉得必须要将这本相册交给你才行,Naomi。”


    公主的目光落在相册封面,好像在透过它看从前的千山万水。


    我突然发觉陛下好像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


    心甘情愿地沉湎于往事,或许就是变老的证明。


    “葬礼上的动静我听说了。” 她凝视我,眸中却未有责备的意思。“你和你母亲很像,平和的外表下都藏了一颗热烈而不训的心。她向Eoghan求婚的事情,当初也令许多人瞠目结舌,被斥作言行无状。” 


    ——什、什么?我倍感惊愕。


    “母亲……向父亲……?我以为他们是政治联姻……”


    “是。但也不完全是。”


    公主沉沉地点了下头,“Eoghan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整个人瘦削而忧郁,只是眼底一股倔强锋利的性子,叫人过目难忘。Celine与他很不相同——无论笑与不笑的样子都很有魅力,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围绕着她。仅凭家世背景,要把两个天南海北似的人联系到一起,我想,这恐怕是非常不容易的。”


    窗外树丛在疏风中发出静谧温和的齐整簌簌响声,一阵阵蜿蜒攀行在空气里,轻柔敲打着耳膜。


    您是在说——真心。我的声音虚浮得仿佛要消散在枝叶摩挲中。


    “你不相信?” 公主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到的,靠施舍对方最低限度的亲密,维持似是而非的完整家庭。这段婚姻让他们双方都精疲力竭。至于真心——我相信真心,但它瞬息万变。”


    公主双眸中纹丝不动的宁静出现了一道悲伤的裂痕,但即刻便如同落入海里的雨滴那般,无影无踪。


    “大家都说真相只有一个。” 她说,“但其实,每个人所见的真相都不尽相同。”


    我咬了下嘴唇,没有应声。


   “这点倒是挺像你父亲的。”


    公主笑起来,“无法真心认同的时候宁愿沉默也不会附和呢。”


    因为我也是父亲的女儿。我勉力牵了牵嘴角,理所当然地说道。


    油墨与小牛皮的相册封面上沉积着时光和落尘残留的温度,在穿过车窗投射于膝头的光缕中温吞舒缓地弥散开来。


    我发誓,我真的尝试着在心里想象他们邂逅,心意相通,结为夫妻并生儿育女的经过,但没有成功。从父亲身上,我体味不到任何爱意缱绻的温暖迹象。假设如此,那么,母亲倾心父亲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不,或许这种缘由根本没有存在过。所谓人生,不过是一连串蛮不讲理,甚至是粗糙至极的推移的归结。


    想到这,胸口有些发堵。我对母亲的人生完全一无所知。


    ——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母亲,在碧色连绵的巴戈利亚山脉下想去世界尽头的,那个少女的人生。


    在经过Maytee O花店的时候,我让司机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想买一束白郁金香供奉在母亲的佛龛前。


    没记错的话,今天Kaning应该在店里帮忙。虽然传媒学院经常有电视台实习与大大小小的采访任务,但她依旧会抽空,在GA叔去进货的时候代为看顾花店。


    我走到门口,看见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正背对着玻璃拉门同Kaning说话。


    她仰脸望着他,微微蹙眉,莹润的眸子里有一丝不安。


    “Kaning?” 我推开门,叫她。


    Kaning飞快地瞟了一眼男人,还未等她开口,对方就已转过身面对我。


    “Naomi Hosuwan。” 他说,“我在等你。”


    我疑惑地端详着说话的陌生男人,“请问你是?”


    他没说话,像做梦一样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奇怪的感伤。仿佛——我心里莫名打了个突——仿佛他认识了我很久很久一样。


    但我对此毫无头绪。假如我见过长相如他一般的男生,大抵是没理由会忽略的。


    他下颌骨线条清晰而锐利,鼻梁高挺,眼睛澄澈得像是雨后的天空。他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和水洗蓝的宽松牛仔外套,染成深亚麻色的头发略有些凌乱,看起来就像某个在时尚杂志上出道没多久的新人模特,还带着一身未完全褪去的少年气。


    “他是Gwendelyn的堂弟。” Kaning凑近我,压低音量在我耳边说道。“来花店找我打听你……”


    原来是兴师问罪的。


    “想要赔偿的话下次请带着律师再来谈吧。”


    我径自走到长颈花瓶旁,拈出一簇仍带露水的郁金香挑选着。“慢走不送。”


    他半眯着眼,好像并不介意我带刺的态度,嘴角浮现出一抹了然透彻的轻笑。


    “我并没有为Gwendelyn伸张正义的打算。她发起脾气来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野猫,见人就挠,我才懒得管她。” 他耸肩,“是你的这位朋友一听说我是她堂弟,就一副警铃大作的模样。”


    “你不想找Naomi的麻烦,却调查了我们的关系?还找到花店里?” Kaning警惕道,“我不相信。”


    “噢,那我确实显得很可疑呢。” 他幡然醒悟般右拳敲在左手掌心。


    “不过你父亲要我们好好相处,所以我觉得稍微调查一下也没关系吧?话说,我可以叫你Nat吗?”


    ——哈?我惊诧地望着他。


    “我父亲?等等,不是,那个——你不觉得话题跳转的太快了吗?还有,你、你到底是谁?”


    “Mahiro Chumpanee。你的新朋友。” 他咧嘴,笑得格外干净明朗,朝我伸出一只手。


    “——也是你未来的婚约者。”


    这句话如同响雷劈在耳际,我彻底愣住了。











–TBC–






#碎碎念:

深夜偷偷更新

最近简直忙成陀螺……所以写得比较慢,大家多多谅解🥱


终于!男二千呼万唤始出来!看语气就能感觉到是个嘴皮子和MJ不分上下的角色😌

下一章Mahiro就要跟MJ初次见面了嘿嘿嘿!


(或许有人想看父母支线剧情的番外吗?有时间可能会写)


最后再啰嗦一句:女主真不是大女主!没有大女主!没有爽文!想看这种走向的别往下追了,真没有哈!🥺








评论(55)

热度(39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