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脆

我爱你并不是把你当做带有盐味的玫瑰。

【泰版流星花园】MJ乙女《曼谷物语》06

▷ MJ × Naomi Hosuwan (娜奥米 · 贺苏汪)

▷ 本文剧情线设定为大学时期,F4依然同校,不拆官配,会对MJ人设作一定程度的改编及延伸

▷ 一些兜兜转转,纠纠结结的老土三角恋和暗恋

▷ 第一人称

▷ 感谢阅读











【Episode 06】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我拉开衣柜,翻出一件毛毯裹在身上,光着脚走到落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远处天际呈现浅蓝色,云絮如流水般在港湾上空堆积。露台下面是一大片倾斜的草地,好几个园丁正在浇水和修剪郁金香花圃。


    我走进餐厅,发现MJ已经坐在长桌旁,正边划平板电脑边吃吐司。


    “早。” 看到我的时候,他咬着半片吐司朝我笑。


    视线落至他眼眶底下那一圈淡淡的青色,我蹙眉,“大清早的你怎么也……?”


    “因为我知道某人急着想回家挨训啊。” MJ的表情分外得意,“你看被我猜中了吧?”


    我哼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用银刀子给自己的三明治涂抹上一层薄薄的花生酱。“那MJ大少爷呢?是不是也迫不及待,早起讨你老爹的打?”


    “送你回家啊。”


    说着,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歪过身子去察看我的双脚。“你穿鞋了。”


    “千万别!” 我立刻悚目,阻止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载走,现在又大摇大摆地送我回家——我父亲绝对会认为你是在挑衅他。”


    “少爷。”


    一个头发整整齐齐盘在脑后的女仆走进餐厅,手里提着一件用透明保护袋罩着的千鸟格无袖连衣裙,文雅而礼貌地对MJ说:“请问这件衣服可以吗?”


    MJ示意她把保护袋的拉链拉开给我看。


    “你葬礼上穿的那条,在逃跑的时候被勾破了。”


    我眯着眼,露出一副不甚信任的神情,略微扬起嘴角调侃:“会注意到女孩子裙摆什么的,不愧是 整天混迹美人堆里历练出来的本事啊。”


    诶这条裙子真漂亮。对方扭过头,装模作样的开始端详衣服,当然很快就会有人为他捧哏了——女仆小姐:“是,少爷的品味一直非常好。”


    MJ十分受用般打了个响指,笑容张扬得不带任何掩饰的成分。


    风里渗透着泰兰德初夏雨云潮热而绵长的气息。


    晨光跳跃在繁密纠结的葱郁香樟顶端,从枝叶间滤降下交叠的清浅黄绿浮影,油彩般均匀抛洒了满地。


    临走的时候,他替我拉开轿车车门,深黑的瞳仁里有复杂的情绪怿动,嘴角不自觉敛平成一条直线。


    “你也别太老实了。” MJ脸色沉了沉,语气却相仿于无心带过,“他盛怒之下对你动手的话记得要躲啊。”


    “就这么担心?” 我眨眨眼,趴在车窗边佯装轻松地笑起来,栗色卷发蓬松地垂挂在肩侧。


    他轻轻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掠到耳朵后面去,认真地看着我,长睫在他缺乏睡眠的倦容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没有人会像母亲那样奋不顾身地袒护你。” 他说,“我很明白这种滋味……”


    悲剧的到来基本很少形单影只,只有幸运才多半孤家寡人。


    MJ的母亲早殁,家里只剩他与那个在各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都令人闻风丧胆的老爹。


    某种角度来讲,Jarustiwa老爷子确实是他内心的榜样。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掌控着维系灰色地带微妙平衡的深奥哲学,硬朗而利落,另外也算得上是才华横溢——曾经毕业于沃顿商学院。


    MJ生日的时候偶尔会亲自给他切蛋糕,手背上青色的经脉被暗沉的肤色所包裹着,显现出弯曲隆起的姿态。


    但随着MJ进入青春反叛期,父与子间诸多分歧,以及不能合拍的思维方式和观念,只能让矛盾不断激化升级,直至全面爆发而告终。


    Jarustiwa老爷子多次明确地提到不满意他交往的对象,旁敲侧击的意思是:Aum绝非良配。为此他几度异常不耐烦地反复提醒MJ,应该顺从和放弃。


    不过很可惜,MJ骨子里和他流着相同的血液,态度强硬起来相当不输他。


    ——我自己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如是冷淡地答复。


    “不要以为你拿捏了几个黑市的资金链就是个大人了。” Jarustiwa老爷子用女仆递来的热毛巾擦手,一根根手指依次地擦过来。


    “未来二十年五十年的生活你考虑过吗?运动员的职业生涯犹如昙花一现,大部分人都落得一身伤病早早退役,拿着微不足道的国家补贴度日。即便去俱乐部当教练,自食其力,薪水也还没有你泼在游艇上的一瓶香槟值钱。”


    “我说了我会自己看着办!” MJ几乎就是沉声脱口而出,蹙眉怒视道,“别人的努力和梦想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否定?!”


    ——梦想?你是跟我谈梦想?对方嗤笑一声。


    “我知道,幼稚对吧?不现实对吧?”


    MJ丝毫不示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算你们这些大人很明智很会审时度势,就可以轻蔑她的梦想吗?连放手做喜欢的事都不敢才是真的失败者吧?!”


    “说完了?” 他父亲冷声问道。


    “我耗尽心血栽培你,不是为了让你跟一个半路辍学,在炸鸡店打工的黄毛丫头鬼混的!”


    MJ红着眼睛,怒不可遏地呛声道:“好啊!那我就先和哪家的大小姐结婚,等继承了家族我就离婚娶Aum!”


    Jarustiwa老爷子一拳砸在书桌上,揪着衣领就将他狠狠掀翻在地。


    听到这声巨响,门外的佣人纷纷跑进来,但看见家主在教训少爷就立刻非常识相地迅速退了出去,免得殃及池鱼。


    “假如,我是说假如,母亲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冲出来把我护在怀里的。”


    后来时隔多年再提起那次冲突,MJ眉宇间浮现出一种怅然若失的苦涩,“Kavin和Ren他们的母亲就会这样。”


    当时一句安慰的台词都讲不出,只能垂下眼眸,体味着胸口不能平静的波动。


    “Naomi,你知道最令我难过的事情是什么吗?”


    他把鸡尾酒搁置在吧台上,侧着头,目光投向了灯火辉煌的远方,声线像一团棉花般轻柔:“……我已经记不住我母亲的样子了。”


    所以当掳夺母亲骨灰这种大逆不道的阴谋在我脑海中闪现时,我就确凿无疑地深信,MJ一定能理解,甚至有着与自己类似的态度——来自母亲的心愿,可以不择手段地达成。后来结果证明也确实是。


    我们之间仿佛因此达成了一项奇妙而特殊的信赖,一层似乎加深的联系与默契,到底是怎样的牵绊只言片语很难讲得清楚。


    也可能,只是更单纯更单纯的东西,并非眼能所见,口可言说,却能让我莫名心安。


    ——轿车内的冷气开得很低。我仰脸回视MJ,思路一时有些凝滞。


    “我父亲的那些招数,我孩子时就已经见过了。” 我说,“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MJ的眼神很难形容。宽慰或者忧虑。


    “好了。” 他拍了下车顶,示意司机可以走了,“有事就打给我,知道吗?”


    “周一学校见。” 我说。







    入口的黑色锻铁大门缓缓朝两侧打开,于是轿车便驶进了漫长的庄园车道。


    整齐排列的树篱和月桂树后面种着数不清的白色茉莉,这会儿正是盛开的季节,那些馥郁娇嫩的花瓣在艳阳中闪闪烁烁,车行其间,就好像在一片雪白的海洋里穿梭。


    轿车绕过石砌喷泉,拐了个弯,停在了正门口的碎石路上。


    高大石柱的门廊前站着一排衣服整肃的女佣和男仆。管家先生给我打开门,礼貌地躬身,说:“欢迎回家,Naomi小姐。”


    “上午好,Victor。”


    我一边踏进这幢熟悉的灰色建筑,一边转头问他,“父亲呢?”


    “Hosuwan先生在宅邸后面的游廊。”


    Victor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我家服务了几十年,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比起管家,对我而言,他更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小姐。” 他压低声音说,“清迈庄园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一批可靠的人手过去,他们会小心打理,尽量把一切都维持得与夫人在世时一样。从前在夫人身边服侍的佣人也照您的意思,给予丰厚的薪水,不限制他们去留。”


    我微微一笑,“谢谢你,Victor。”


   “这是我应该做的。”管家朝我点了下头。


    我们走到通往游廊的大理石拱形门前,一阵风吹过,紫罗兰的香气便潆纡嗅息之间。高大的月桂树丛簌簌作响,犹如一段被遗忘的旋律。


    “Hosuwan先生从葬礼上回来之后,脸色一直很差。” 管家说着,脸上浮现出担忧的表情。“请恕我僭越,小姐。无论您有怎样的苦衷,您父亲恐怕都会很难接受……”


    说毫不畏惧是骗人的,但确实也不打算为自己荒唐无稽的行为作出忏悔。


    我穿过那些碧绿低矮的树篱与缅栀子嫩黄色花蕾,走到小径尽头那个低头批阅文件的男人跟前。橡木圆桌上摞着好几沓秘书带来的公文,旁边还有一壶锡兰红茶和一叠蛋黄奶油饼。光线落在细白瓷器上,反射出闪烁的亮斑。


    听见脚步声,他不紧不慢地从纸页中抬起脸,摘下眼镜凝视我。


    “父亲。” 我叫了他一声,“……我回来了。”


    父亲漫不经心地把眼镜搁在了桌面上,“你还知道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的父亲?”


    我暗自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沉默不语。


    “参加葬礼的人不是泰兰德的大家世族,就是政要高官,甚至皇室都派人送了缅怀的花环——你是想把自己的脸面,还有Hosuwan家族的脸面全都在他们面前毁的一干二净吗?”


   父亲的话语像是尖利的针,扎在心口泛起一阵无法抹消的疼痛。


    我勉力维持着表面的镇静,指甲嵌入掌心,“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很好。” 他眼角抽动了一下,语气中带着薄薄的讥诮,“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你那点自以为是的浪漫主义有多么愚蠢。呵,你从小接受的是Hosuwan式的教育,我以为——”


    ——以为我会跟母亲不一样?我带刺地反问。于是父亲的目光转瞬就变得愤恨。


    “父亲,母亲从来没有因为您的疏远而怨恨,因为您的冷漠而扭曲,也没有依仗公主陛下骄横跋扈过一分一毫。我想,政 ∥∥ 治联姻的妻子做到这个份上,您也该满意了吧?但在这个家里,她似乎还不够好,永远都不够好。”


    “在她生命最后缠绵病榻的日子里,您去清迈看望过她吗?您记得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喜欢什么颜色,吃什么吗?可她记得。她不光记得我的,还记得父亲您的。说实话,我很庆幸自己更像母亲,而不是像块冰。”


    “只要能保全Hosuwan家的颜面,别人的伤心难过都算什么东西?父亲,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不管不顾地继续过下去算了,何必要计较这么多呢?”


    父亲沉默。


    那些嫩黄色花蕾把深绿色的茎叶都压得低低垂下来,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正当我以为这场谈话告一段落时,他伸手就掀翻了桌子。茶杯,茶壶,碟子,糖罐和饼干全都囫囵砸到了地上。


    “滚出去。” 他累极般阖起了眼,颓然地用手按住额头,说道。


    我踩着满地的碎瓷片,迎着仆人们惊异和好奇的目光,像游魂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TBC–







#碎碎念:

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但门当户对还是很重要的,灰姑娘的故事是凤毛麟角

在我眼里F4都是外表乖张跋扈,内心各有各的敏感的小男孩🥺

剧里的MJ一直都是第一个蹦出来出来息事宁人的好小孩儿,感觉没点叛逆反骨精神也太不像黑道太子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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